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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从显‖亲情之花,在延续中盛开-怀旧美文-美文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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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19:14: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陈从显
         
         爸爸,去哪? 这是不到两岁的女儿经常问我的一句话。每一次的外出甚至到楼前扔垃圾,她都会站在门里发问,昂着小小的脑袋,用满是好奇的眼神静静地看着我。言语中夹杂着几许的担心,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离开。如若我要外出,她必定会用稚嫩的吐露不清的小嘴嘟囔着: 等等好好! ( 好好 是她的乳名)边说边会去穿鞋。每次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底会不禁涌出一股暖流,又有些莫名的心疼。我无法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她这个年龄不懂分离的酸楚,却必定能够体会在一起的 幸福 。
         
        岁月让人看破的不是红尘,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就像这再也平常不过的分离,分离是生来注定的,如同月的阴晴圆缺,如同四季的交替轮回。对一个人的不舍和留恋,是往世不曾续完的缘,随着年岁的增长和时间的推移,融进了血液,成为身体和生命的一部分。对 父亲 的不舍,就是这前世的续缘。他留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自己内心最清晰、最柔弱的记忆。时光荏苒,还没来及细数,他就已经离开我们十七年,十七年的春华秋实,十七年的栉风沐雨,懵懂的青春渐行渐远,只身少年已成家立业。时光无情,带走了父亲,却消融不掉高山沧海般永恒的记忆。
         
        女儿对我的不舍感动着我,不经意间,就会打翻珍藏已久的记忆魔瓶,我被冲进回忆的涓涓细流,穿越到七八岁的年龄,那是有父亲在的日子。
         
        我七岁的那个夏天,临近上学的日子。我那个时代的农村也是有幼儿园的,称之为 育红班 。我在隔壁村破旧的庙里上了近半年的 育红班 ,小学校就开始建设了,并要赶在秋季开学前建成使用,我才得以告别破旧庙宇里的昏暗教室,告别石板石凳和狰狞的神像。整个夏天,我都期待着崭新的教室和新的学习 生活 。模糊的记忆里,新学校的建设过程中,我曾跟着父亲搬砖拉车,算不得劳力,只为跟着父亲。那时的记忆少得可怜,只记得,父亲那年42岁。
         
        我对父亲的年龄是没有概念的,直到后来很久才知道他的出生时间。在我记忆里,父亲没有年轻过,生活的褶皱早早便爬满了那张倔犟的脸,岁月的沧桑很早便镌刻进他那古铜色的臂膀。父亲是亲我的,不仅仅是因为我是他的小儿子;父亲是热情的,别人找他帮忙的事比自己的事情还重要,有时因为耽误了自己家的事还落得母亲的埋怨;父亲是少言寡语的,每次看到我放学回来,很远就会蹲下,伸开双臂,无声地张开大嘴,笑着等我向他跑去,扑进他的怀里,他会一把把我抱起来,我便顺势趴在他那宽厚的肩上。就像我把自己的儿女抱在怀里,静静地,不需要言语。可惜,现在我已经不记得趴在他肩上是什么感受了。
         
        我喜欢听他一遍遍讲重复的 故事 ,喜欢跟着他到田地里干农活,喜欢跟着他拉一车地瓜、胡萝卜之类的农作物去集市上卖。有时,他会用换来的十几块钱,给我买一双球鞋,或者买一个闹钟。这些都是我梦寐以求又不敢提及的奢侈品。我的第一个也是家里第一个闹钟,就是用一整车地瓜换来的,晚上我会高兴地看着发着荧光的时针和分针,兴奋得睡不着觉,有时会一边看着透过窗棂投射在床上的月光,一边看着闹钟,聆听着时间流过的声音,畅想着时间流向的未来。
         
        我对父亲的依赖是幸福的,没有贫苦里的辛酸,没有对生活的质疑,只有在一起的温馨和对明天的憧憬。那个年龄的我是幸运的,有父亲的时时陪伴,有清寒里的温暖和希望,生活于我是圆满的。我对父亲的依赖与不舍,就像女儿对我的不舍,且要知道每一次的离开和去向。
         
        一次,我与伙伴儿们在村子里玩耍,正玩得当兴时,无意间看到父亲推着地排车儿,往村子外面走。我着急地冲着父亲大喊,问他去哪里。哪知他只顾着埋头往前走,却不理会我。我着急得哭了,一边大声叫着 大大! (仄声,儿时对父亲的称呼)一边恐慌地穿过稀疏的树林向他跑去。这时,却从村子深处传来了父亲呼喊我乳名的声音。我才意识到,原来是我认错了人!那一刻,我竟然呆在了那里,远远地看着父亲,瞬间升腾起对父亲失而复得的幸福,转而破涕而笑,觉得天蓝树绿,阳光清爽,到处鸟语花香,我坚信父亲任何时候都会在我身边。
         
        渐渐地,我开始习惯父亲的短暂离开,以及自己的离开。对于父亲的永远离开,我想象过那一天,但我相信那是遥远的未来,甚至会觉得这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待上了大学,到了七百余公里以外的城市,回家见父亲的机会便屈指可数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生活逐渐独立,也许是外面世界的繁华令自己目不暇接,我不再过多考虑父亲的离开这个令人担心的话题。
         
        担心总是来得出其不意。2001年的暑假返校时的离别,司空见惯的一次离别,竟成为了我与父亲的永别。他走了,带着对我们无尽的挂牵;他走了,满含着无奈与不舍。这离别,只在猝不及防的一转瞬间。这一瞬,振聋发聩,寂静得让人失语;这一刻,肝肠寸断,沧海桑田般把眼前的光影镌刻成永恒记忆。
         
        父亲永久地离开了,只剩下回忆和祭奠。而我,再也不用担心父亲的离开了。
         
        现在,我已成为一双儿女的父亲。也被他们依赖着,不舍着,这难道是世间的轮回?他们是我今世的不舍和留恋,就像父亲曾经给我的温暖。于是,每次外出,我会在他们问我: 爸爸,去哪儿? 之前,告诉他们我要去哪儿。
         
        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去发问了,只剩这浓浓秋风捎去无尽的 思念 。秋日的阳光有些清冷,岁月依然满是热烈。在这延续的情感之间穿梭,犹如行进在风和日丽,万物萌发的初春,到处鸟语花香,耳畔不时响起孩童嬉笑的声音。阳光俏皮地把影子投射在草地上,影子便成了绿色的,那是力量和希望。
         
        作者简介
         
        陈从显,烟台市散文学会会员、 教育 工作者。作品散见于《齐鲁文学》《红月亮诗刊》《时代作家》《胶东文艺》《烟台散文》《诗海听涛》以及网络、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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