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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新疆归来，聚会在所难免。席间几位同学劝酒，都被我一一拒绝，他们都笑我这是 刀枪不入 。我说： 久逢知己千杯少，我也想喝，实在是身体不给力，只能以茶代酒。 因为我不喝酒，不免有些扫兴，只能做个临时服务员，为大家添茶倒酒。
先是中耳炎反反复复，一直未愈。也是自己嘴馋，连续两个晚上暴饮暴食，牙床上火发炎，现在一吃东西就疼痛难忍。这都是喝酒惹的祸，怨不得别人。
朋友调侃说： 打着得病的幌子赖酒。 我说： 绝对不不骗人，实际情况如此。 朋友说： 难道你不知道喝酒可以消炎？几杯酒下肚，保证你酒到病除，明天生龙活虎。 我说： 朋友在一起经常吃饭，又不全是为了喝酒，见见面，好好叙叙旧，才是正事。 我一再推托，大家才算放过了我。
不一会，两瓶白酒下肚，席间的说话声已经比开始高出了许多。酒兴正酣，朋友还让开酒，被我挡住。我说： 算了，喝酒适可而止。老同学平时难得一见，都喝倒了，还怎么聊天？毕竟都是不惑之年，身体也重要。
席间，我讲了一个发生在县上，因喝酒致人残疾的事情。也是几个关系铁铁的朋友，一日高兴，其中一个邀请其余几个，去他家里喝酒。据听说5个人喝掉一箱白酒。出门的时候，其中一个，一脚踩空，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拉到医院，被诊断为脑出血，治疗费用花去20多万。出事的那家家属，极力要求其他几个参与喝酒的，分摊医药费。
原来好的像一家人似的几位朋友，就因为喝酒，引起一场不必要的轩然大波，最后几家人见面就像仇人似的。现在那位脑出血的哥们，每天早晨一瘸一拐去操场锻炼，而半个脑袋全部塌陷，样子挺吓人的。
我 故事 讲完，朋友们显然有所收敛，在我这个清醒人的要求下，同意结束战斗，去宾馆喝茶。虽然余兴未艾，但此时每个人已经开始东倒西歪。有时想想这酒，到底是不是好东西？酒逢知己千杯少，只不过是一句夸张的修辞手法罢了。而因为喝酒闹出的囧事，有时竟然羞于出口。
酒壮怂人胆，这话一点不假。据听说喝醉酒的人，会原形毕露，把平时不敢讲的话，不敢说的事，喝酒后都会酣畅淋漓的表达出来。而喝酒的最高的境界，往往会无遮无拦口出狂言，感觉自己就是世界的主宰。
记得第一次喝醉酒是在上初三那一年的三十晚上，因为试没考好，被学校送了黄榜（那时候，学校的规定，优秀的送红榜，优良的送绿榜，一般的送黄榜。）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就在三十晚上，自己找一个无人的角落，喝闷酒。
事后，听家里人说： 我整个晚上像发了疯似的，要拿那杆已经装满火药的土枪，去校长的家里寻仇。口出狂言，要干掉校长全家。硬是被 父亲 抱在怀里，直等到天亮。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想不起任何事情，那些酒醉的经过，都是后来听母亲说的。
刚上班的时候，遇见了一位惺惺相惜的朋友，三天两头的喝酒。他结婚的前三天晚上，为了庆祝他告别单身，我们俩在宿舍里喝上了，不知不觉两瓶白酒下肚，他醉的像一摊烂泥，我也乾坤颠倒，神志不清。
记得当时我问他： 三天以后就要走向婚姻的殿堂，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说出来我替你办了。 他当时异常的激动，对我说： 兄弟，感谢你，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办好了，就只剩下新房里窗户上那片窗纱还没有钉上，蚊子要是叮了我的新娘怎么办？ 我说： 没问题，交给我。
那天晚上，两个人吐的一塌糊涂，最后他竟然咳出血来。吓的我，赶紧请来医生，为他吃了解酒药，打了针，才熬到天亮。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那时，因为太年轻了，做事不管不顾，经常拿身体开玩笑。
2008年的冬天，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依然流行。记得应该是周五晚上，在县城阿瓦山寨，我和三五个朋友又聚在一起喝酒。刚开始喝酒，就被酒店卖酒姑娘甜美的歌曲吸引。她说： 买一瓶我代理的酒，现场赠送三首歌曲。
也许是歌曲太过动听，也许是酒是好酒，四个人不知不觉干掉了3瓶。而其中一个朋友趁着酒兴，竟然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在大厅里翩翩起舞。最后闹腾到凌晨，依然要酒，饭店不给卖酒，差点掀了人家的桌子。
一位趁着酒兴，滔滔不绝地讲了他罗曼蒂克的 爱情 故事。当兵的时候，遇上了一位漂亮的姑娘，他们书信往来，整整谈了三年。复原的那一年，再也没有收到姑娘的来信。复员后，他按照书信的地址去了青海，而姑娘已经嫁人。分手的时候，他给舔着大肚子的那位女人，唱了首《想》。我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不太圆的月亮，想那，想那，想我那在远方的姑娘.....
另个一个流着泪，讲了他母亲去世的事情。他和村里人一起去地里为母亲打墓，那是一个多雨的深秋，回到家的时候，他身上湿透了。他一进门就像往常一样喊： 妈，给我拿件衣服，我的衣服下湿了。 话出口的时候，才想起母亲已经不在了。顿时，他立在雨中泪流满面。
而我乘着酒兴，讲了一个和父亲买牛的故事。那时，家里的负担比较中，父亲的工资已经难以供养四个孩子上学。平时不得不搞搞第二产业，靠养奶牛贴补家用。为了节省20元钱的运输费，我和父亲两个人，从三十多里外的杨凌拉着牛回家。
那天晚上风大雨大，我们就像飘摇在狂风巨浪里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雨吞噬。从天明走到黑夜再走到天明，唯一的麻袋披在牛背上，那可是全家人的希望。说着我拿起一包烟，重重的拍在桌上。 20块钱，就是现在一包烟，但在我的记忆力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最后，几个人大男人竟然围着桌子都涕不成声。惹的老板和服务员跟着我们一起流泪。那些喝酒的囧事，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而那时候，我们是莽撞青年。日子过的不咸不淡，从没有考虑明天，或者以后。醉酒当歌自是潇洒率性，匆匆而过已是人到中年。
每一个男人的一生，免不了酒逢知己。有人说酒是人的魂，有人说酒是人的胆。 因喝酒的囧事每一天走在上演，但酒同时又是一种文化，需要传承和延续。没有酒的 生活 ，一定会少去很多趣味。但要切记，小酌怡情，大醉伤身。
原创： 高原麦客 麦客随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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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6 19:1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