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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郑秀英
每到阴历八月,节日气氛就浓了,对我来说,却少了儿时节日的味道。
四十年前的中秋节,妈妈赏赐我一个槟子,前提是自己拴个果络子。夜晚睡觉前,妈妈把弟弟妹妹安顿睡下,找几根线,开始教我如何拴果络。拴好后把槟子装进去,把果络拴在衣服的扣眼里,当然衣服一定是放在枕头边触手或触目可及的地方,香香的槟子味熏着我,竟很难入睡!
槟子,比苹果小,熟的时候紫红色,味酸甜,略有点涩,香味持久,人们常将其与衣物放在一起或悬挂在屋顶,充作香氛。对于我来说,槟子的香味就是提醒节日的味道,因为槟子会被我留存很久,先是挂在胸前一些日子,而后会被母亲劝说放入柜子里,熏香衣服。每每问及母亲多会能吃槟子,母亲总是说,不能吃,这就是闻味儿的,于是打消了吃它的念头。等到寒冷袭来,母亲打开柜子取出御冬棉衣,香香的槟子味,满家都是。这时母亲会说,把槟子吃了吧,再不吃就烂掉了。我们姐弟仨欣喜的惊掉了下巴,此时的槟子已经是暗红色了,面面的,更香了。
槟子的味道,渲染了节日前前后后。中秋节真正的味道是月饼。不知道是物质匮乏年代人们的嗅觉灵敏,还是手工作坊制造的东西纯正,在被母亲赏赐的一个月饼的面前,我的控制力一降再降,看着月饼上的麻油把褐色的包装纸层层浸透,浓郁的香味会用一万个理由让我在藏了它一两天后迫不及待的享用半个。剩下的半个,再在我的回味中留存一些时日,但它怎么也熬不过月圆之夜,月下,老人们讲述着嫦娥的 故事 ,我把半个月饼吃完,睡去,梦里,在槟子和麻油的混合香味中飞到广寒宫,又闻到了吴刚的桂花酒香
如今的节日,槟子几乎见不到了,月饼也不再是唯一的节日美食,物质丰富到无法想象,人们随心所欲地购买,但是没有任何一种食物有昔日过节的味道,因为过节有的平常也有,除了贵一些没有其他二样。于是过节便再也没有兴奋的 心情 ,更没有什么味道了!
作者简介:
郑秀英,1970年出生于河北宣化深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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