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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庆幸自己生长在这江南的一隅。“柳叶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古人的诗句,为这方让人魂牵梦萦的土地,多少平添了几分诗意。想到了那些美得清新动人的字眼:小桥流水、油纸伞、青石板桥,自己似乎都成了“才子佳人”了。
黄山是一位清秀的灵女子,伫立在新安江畔,“绿杨烟外晓寒轻”,那随风飘拂的“绿丝绦”定是她轻柔的丝发;那么,“水是眼波横”的新安江水定是她清澈的明眸了!想到王观的诗句“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我就对这水有了分特殊的情意:诗人是不是也与我一样,把这水看作他的情人了!
新安江日夜浅唱低吟,把一个个洗衣妇的故事流淌成勤劳的歌。可有一天,新安江的嗓子沙哑了,那是肮脏的污水给她下了毒;新安江的明眸黯淡了,那是片片垃圾给她的眼睛蒙上了阴翳。是谁起早贪黑把污秽排尽?我不知道。但天上的月亮知道。如今啊,新安江又是一片春意盎然,淡淡的水痕,涟漪了春天,也诗意了我:我想象一位女子,缓缓走过青石板的老桥,细雨蒙蒙湿丁香;倘若撑把油纸伞,沿着河畔翩跹而过,“一抹青林屏样展”,纷飞的细雨沾湿一袭素裙,“轻花岸柳无边”站成和她一样婀娜的倩影。
黄山的新城建设是日新月异,风格别致的新楼一幢一幢地同树儿一同冒出地面。而我,是太固执还是太守旧?却仍对那破旧颓靡的小巷难以忘怀。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在屯溪确是有的,只是我叫不出它的名。也无需叫出。看惯了城里的
高墙,再看那青黛的、只容下两人并行的小巷,总显出别样的风姿。这种江南独有的小巷,引发了多少文人墨客的感怀!我多么希望城里的人们,在欣赏过人类文明的产物——林立的高楼过后,在雨后,怀着一份宁静淡然的心情,走一走这潮润润、浮漾湿湿的雨巷,细数墙上留下时间走过的痕迹。我更希望,这雨巷常在,千万别在哪一天被一座现代楼房取代。
黄山小城里那些并不出名,甚至很少被注意的小景,才是真正值得黄山人细细品味和感受的事物。这一个既不算落后,也说不上发达的小城,给我的最深的感受,就是淡淡的。它不是沈从文的与世隔绝的边城,也不是人人急功近利的大都市。生活在这种淡淡的小城,心也是淡淡的,每天不慌不忙地骑着车上学,走过市中心的不宽不窄的马路,嗅着路旁不浓不淡的花香,再穿过挚爱的青石板老桥,偶尔看见率水河上氤氲的不深不浅的雾气,我对这片乡土真的是心生爱意。
我是黄山人,所以我是自豪的,因为我倚着黄山长大。黄山,那是人类艺术无论如何也不能及的大自然的珍宝,那是中国名片的点睛之笔!而那“黄山之美始于松”的黄山松,和我们有个约定,那就是:它会把自己顶风傲雪的自强精神、坚韧不拔的拼搏精神、众木成材的团结精神、百折不挠的进取精神、广迎四海的开放精神、全心全意地奉献精神,写进黄山人的血肉!
过年的时候,朋友寄给了我几张贺年明信片,印的正是秀美黄山和新城风景,那温馨的夕阳城市图,躺着我迷人的家乡。淡淡的像一首诗。我是黄山的女子,是新安江水濡染过的,我知道有一天,我身处外地之时,我会深深地思念这土地,这淡淡的小城,这淡了我的心的江水。
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是否也可以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笑意,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主旨深化欠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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