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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英美文学的舞台上,有一部以救赎为主题的作品熠熠生辉——霍桑《红字》。其以基督教的赎罪为原型,创造了带有悲剧牺牲与崛起意味的灵魂救赎故事。而这部分著作也无不渗透着作者霍桑的哲学思想。与黑格尔的辩证法、查尔斯·桑德斯·皮尔士的实用哲学观有相同之处。而哲学思想体现在文中的清教批判反思,女性自由主义、超验与反超验三个方面。本文主要基于这三个方面进行作品哲学思想的解读。
【关键词】《红字》;霍桑哲学;思想救赎;清教
【作者简介】洪丽(1981.08.15-),女,满族,辽宁鞍山人,鞍山师范学院外國语学院,硕士,讲师,研究方向: 英语语言文学和哲学。
一、霍桑与《红字》
霍桑出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一个清教徒家庭,受家庭的影响和当时清教主流思想的影响,其文学创作带有浓厚的传统宗教思想,而霍桑文学创作中传统宗教思想渗透之外,也有着自己明确的主观态度:不完全肯定。特别是其成长过程中受美国早期文艺复兴的影响,在文学创作中保留传统宗教思想的基础上融入对人文主义,女性主义的关注,这奠定了霍桑文学创作的超验主义哲学思想基础。而这种带有批判与反思性质的哲学思想,为其文学创作注入了活力。因此在其经典著作《红字》中,我们既看到其对清教的不满,展示了清教对人性的压抑及摧残。其又遵循清教道德观念,肯定原罪思想。其积极致力于原罪意识主线指引下人性解放与道德圆满的融合,因此其文学创作带有宗教哲学和人性反思的色彩。
《红字》围绕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展开,其中有两大男性主角,分别为其貌不扬但博学多才的丈夫罗杰·齐林窝斯,受人尊重的牧师瑟·丁梅斯德,情感是小说叙述的主线。海斯特·白兰随丈夫从英国移居波士顿,但是途中遭遇不幸,丈夫被捕失去联系,独立坚强的海斯特·白兰只身一人来到美国,而在波士顿其遇到了男牧师瑟·丁梅斯德,两人逐渐产生感情,并发展为恋人关系。而当地的清教徒对两人的结合表现出极大的反对,认为其大逆不道,为了维护恋人,坚强的海斯特·白兰拒绝说出恋人的名字,而当地的清教徒为了惩罚她,酷刑折磨之后要求她胸前始终佩戴红色A字,象征着耻辱。
海斯特·白兰坦然地接受这一切,没有自暴自弃,相反她依然对生活为未来充满着希望,保持着乐观的心态,她主动帮助别人,心地善良,并且通过做手工缝制的活养活自己,并生下抚养自己的女儿珠儿。她用自己的努力,真心赢得了当地人的尊重。她的恋人牧师瑟·丁梅斯德当初没有勇气与海斯特·白兰一起承担罪行,而这几年里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不断地自我折磨,而在这忏悔与反思的过程中,他逐渐觉醒,主动在胸前烙上红色的“A”,最终战胜自己,和海斯特·白兰走在了一起。而与这两人的自我救赎相反,海斯特·白兰的丈夫联系上海斯特·白兰,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十分愤怒,并产生了复仇思想,并最终走火入魔,成为无情,冷漠的人,最终死亡。简单的叙述,始终围绕着象征耻辱的红色A字展开,在文本中我们能感受到作者赋予其的宗教,道德,人性反思。透过《红字》,我们也能从清教观念,女性主义思想和超验主义思想了解霍桑的哲学观点和态度。
二、霍桑红字中流露出的哲学观
1.基于请教的原罪思想探讨。霍桑出生于清教徒家庭,因此对于清教他可以说是耳濡目染,家庭的影响下霍桑熟读圣经等,在清教徒的主观意识里,原罪意识是最为核心与明显的,而这也是霍桑对清教思想肯定的一点。其认同清教的原罪观点:我们每个人生来都是有罪的,在死后都会进入地狱,因此生命成长的过程中必须不断忏悔自己的罪行,人生就是自我救赎的过程,只有多行善事,才能赎清罪行,有好的归宿和结局。霍桑对原罪思想的认可对应的是《红字》中海斯特·白兰与牧师通奸后的被惩罚,以及后来主人公的持续救赎。《红字》中的原罪意识十分明显,以牧师瑟·丁梅斯德来说,其原本受人尊重与敬仰,也带有某种权威性,但因为与海斯特·白兰的通奸,他又是有罪的,可耻的,需要不断地自我救赎。当海斯特·白兰被惩罚时,他是胆小与怯弱的,虚伪的,无法与海斯特·白兰共同承担罪行,无法匹配其牧师受人尊敬的职业。霍桑的意图很明确,即使是高尚的人也是有罪的,原罪意识很强烈。而霍桑也对清教的其他思想持反对意见。特别是小说中描述清教徒面对海斯特·白兰的受惩罚显得兴奋又麻木,并要求其佩戴象征耻辱的红色A字,霍桑具有强烈的批判意识,他也认识到清教思想的落后性。霍桑认为正是罪构成了人生存的基本现实,罪行的奥秘和与生存的奥秘同步。我们对人生的哲学反思都需要遵循原罪意识的主线路,接受原罪的现实,做好罪行的洞察与反省,做好自身罪行的救赎。神学家巴温克认为,罪恶与生存是人生两大未解之谜,也是我们必须理性面对的问题。两者不谋而合。任何时期,我们都可能要面对生存困境的考验,特别是19世纪乐观主义精神的破灭,我们必须深入探讨与挖掘人类的生存发展困境,做好原罪性的思考,我们必然存在各种缺陷,而我们真正该做的不是躲避忽视这些缺陷,而是主动反思,自我救赎式地发展。只有这样才能指引人类社会的进步,让我们享受到发展的满足感。
2.对女权自由主义的肯定。《红字》突出的是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的女权思想的,这也是霍桑文学角度的哲学思考体现:肯定女权自由。在《红字》中,霍桑对女性形象的描绘是美好与鲜活的。透过著作的字里行间,我们看不到海斯特·白兰的邪恶与罪恶,相反在作者霍桑的笔下,海斯特·白兰有着独有的女性之美。阳光下的她光照人,五官十分端正,长相十分清秀,这样的一位女性明明是优雅的贵妇,怎么会被世人标记上通奸犯的标签?从写作意图上分析霍桑的女性哲学观,其是认可女性的,因为对女权自由主义的认同,他笔下的海斯特·白兰充满了乐观情绪,有着非同寻常的勇气,她善良,真诚,崇尚自由和幸福,因此她的通奸罪恶色彩也被淡化了很多,其也可以被委婉地理解为崇尚自由,不受传统约束的自尊自信的新女性。霍桑本人是肯定女权自由主义思想的,他自身也是认可与尊重女性的。霍桑在《红字》中描写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走上刑台时用的是“鲜亮,红色与微笑”等正面而温暖的字眼。海斯特·白兰的女性形象塑造十分成功,有血有肉,敢于追求自由幸福的生活。刑台之下的她更是将女性对自由对幸福的向往努力演绎得淋漓尽致。虽然佩戴着象征耻辱的红色A字,但是她彻底摆脱了清教的思想束缚,有着女性独立的思想,凭借着一手针线活本领,她成功地养活自己和女儿珠儿,她活得更加丰富多彩,特别是文本中的一大细节描述,她用针线活的本领制作精美华丽的服饰,而这与清教提倡简朴的穿着是相悖的。细节揭示的海斯特·白兰的女权自由主义思想,而透过文本描述,我们不难看出作家霍桑对女权自由主义思想的肯定。这也是其哲学观点的体现之一。
3.超验与反超验主义思想。在《红字》中我们也能窥探到作家霍桑文本创作中流露出的超验与反超验思想。谈到超验思想,其代表人物是爱默生,超验思想源自于其超灵的哲学观。在爱默生看来,上帝作为精神力量而存在,我们可以通过本能的纽带与上帝关联,人与上帝是平等的。霍桑的文学创作在某种程度上带有超验主义的印记。这种超验主义带有两方面的含义,既肯定精神也就是超灵的力量存在,也推崇人的主观能动性发挥。持该哲学观的霍桑认为自然是上帝的象征,自然对人的救赎带有心灵净化的积极作用,在个体的发展中我们要基于超验主义观点,回归自然,自我发展。解读《红字》我们必须从细节入手,一些具体场景的描述和细节的刻画都是作者霍桑哲学观的体现。超验主义思想在《红字》文本中的渗透多体现在细节中。如《红字》A,森林,监狱旁边的玫瑰等,都激发读者的想象,让读者在不断的联想中感受到自然的美,自觉陶醉并回归到自然的怀抱。这无疑是超验主义哲学观倡導的回归自然主张的映射。而《红字》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因为和牧师的通奸,不断地自我救赎,也是超验主义哲学观的验证。与超验主义哲学观所倡导的人必须不断突破自我,根治自己的劣性,积极完成自我的救赎观点不谋而合。人只有不断地完善自我,才能真正地发展自我。在阅读《红字》文本的,反思作家霍桑的哲学观点中,我们也要注意到霍桑文本中流露出的反超验主义思想。这需要联系霍桑对清教的批判来说。霍桑虽然肯定清教的原罪思想,但其对女权主义思想的肯定也意味着其对清教的集成是批判性的继承,并不是简单地照单全收。霍桑对清教的传承更多的是血脉层面的传承。从这一点深入剖析过去,我们又看到霍桑身上体现出的反超验主义哲学观。霍桑本人无法接受超验主义思想对上帝权威的彻底否定,他认为上帝是精神性的存在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保持原罪意识,因此在《红字》中我们发现,几乎每个人物都有罪,女主人公海斯特·白兰有罪,因为与牧师的通奸。曾经受人敬仰的牧师瑟·丁梅斯德有罪,因为他与海斯特·白兰的通奸,因为他无法走出怯弱的限制去勇敢地承担罪行。而原本博学多识的丈夫最初是受害者,但因为无法接受妻子海斯特·白兰的背叛,而变得愤怒,充满着强烈的复仇心理,最终成为冷漠无情的人。在霍桑笔下,每个人都是不完美的,每个人都有罪,这是因为霍桑始终认可原罪意识,认为在上帝面前,我们每个人都是卑微且渺小的。
三、霍桑哲学思想的概括性总结
综合来说,《红字》这部作品是解读作家霍桑哲学思想的突破口,通过对《红字》文本的解读,对人性的反思,对人物命运的剖析,对作品中渗透的清教批判意识,女权自由主义思想,超验主义和反超验主义哲学观等进行研究,我们不难得出结论:霍桑的哲学思想中带有多面性,复杂性。也许这点恰恰是霍桑文学创作的独到之处。一本《红字》,我们收获的是多角度的哲学思考,我们也透过本书对美国浪漫主义作家霍桑的哲学思想有了一定的认识与了解。从文学的角度看,《红字》著述本身带有很强的文学价值,但是从霍桑的哲学观点方面看,其也带有一定的局限性。需要我们持批判的思维去看待去反思。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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