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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有两只猫,有已婚的、单身的朋友,她的生活很正常。
傍晚,她坐在博登湖岸边的咖啡馆中,旁边桌子是一对老年夫妇,十指相扣,喝着啤酒,看着日落。“我不需要,为什么我一定要这样?”索尔说。有时候她也会担心一个人的晚年生活会有很多问题,但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想法:“有那么多人和我一样,我们都会过好老年。”
为何受伤的总是女人?
女人们讲述自己的痛苦故事,常常说起自己如何被冷落,如何怀疑自己的魅力。她们感到如此受伤,以至于对下次关系的失败怀有恐惧,在开始一段关系前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审慎。
为何受伤的总是女人?这和男女心理上的不同有很大关系。男人在建立家庭之前往往会迟疑很久,婚后也希望保持自己的独立空间,而大部分女人的自我价值感都和丈夫、孩子紧密联系在一起,依赖于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希冀男人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和义务。
伊利斯·格鲁贝尔正是经历了这一切,直到今天她还深深地感到痛苦。她很确信在网络论坛认识的那个男人对自己的爱:爱的短信,长长的电话,无不说明了这一点。她快50岁了,两个儿子已经成年。对这个50出头的男人,她爱得那么深。她一直在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从来没有头绪。
他们保持了四年的异地恋,一个月有两个周末会见面,虽然两人只相隔三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一起爬山,有很多共同爱好,性关系上也很和谐。后来,他们甚至领证结婚了。
但是就在格鲁贝尔找房子准备住在一起的时候,这个男人变得奇怪起来,总是挑剔,一会儿说没有阳台,一会儿说没有地暖,一会儿又说附近没有超市。有次她终于找到一个符合他所有要求的房子,谁知她的丈夫吞吞吐吐地说:“我需要一个专门的房间放我的复印机。”格鲁贝尔再也受不了了,她愤怒地说,他根本就不想和她住在一起。他们离婚了,至于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格鲁贝尔一直都没有答案。如今她猜测,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之后他很快就有了新女友,但是一旦到了开始亲密关系的阶段,又会很快分手。
走出以往创伤的阴霾
治疗师斯蒂芬妮·斯塔尔说,亲密关系恐惧症背后往往隐藏着以往的创伤,大部分和童年、失败的恋情有关。那些不了解自己亲密关系恐惧症的人,往往会给伴侣带来噩梦般的创伤。此外,随着年龄增长,“最好不负责任”的生活模式会对大部分人失去吸引力,从而后悔自己没有珍惜曾经的爱情。
55岁的律师罗兰德·雷特内尔是斯塔尔的病人。雷特内尔20多岁结婚,有两个儿子。他娶了一个非常强势的老婆,她就像他的妈妈,他不觉得自己在这份婚姻关系中是被爱的。他变得越来越沉默,几乎抑郁,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搬了出去。他很高兴自己终于解脱出来,再也不想进入这样一种关系,但同时也不想孤独一人,这种矛盾简直要将他撕裂。
他很有吸引力,能在网上或各种活动中很快结识女人。他为丰富的选择而兴奋,但也确信,大部分女人都想要承诺,想要婚姻。而他该如何将之和他的恐惧协调起来呢?两人刚刚发展为固定的关系,他就逃离了。
后来他认识了米夏埃拉,一个非常单纯的女人,慵懒的性感令他着迷。第一次约会时他们就促膝谈心了好几个小时,最后两人并肩坐在法兰克福一家酒馆中。分开时雷特内尔还是对她说:“你得注意点,我是那种根本不能交往的男人。” 第二次约会被雷特内尔临时取消。一旦他们一起度过了一两天,他就开始退缩,不久又远远地给她发消息:“我不太清楚,我是不是足够爱你。”
米夏埃拉相信,如果他没有接受治疗,他们如今也不会在一起。斯塔尔说:“男人往往不知道如何思考自己的感受,他们得学习。”她鼓励雷特内尔从他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学会孩童时就该学会的,在一段关系中有自己清晰的立场,诚恳地面对恋人,不杞人忧天地担心爱情会消失。接受治疗后,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感受,思考自己为何又想逃开。他知道,问题从来不在米夏埃拉,而在他自己的恐惧感。米夏埃拉多次和他交流她的感觉和担心,也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生平第一次,他说,和这个女人交往时间越长,他就越爱她。
而慕尼黑男人赛菲尔特就没有这么幸运。他至今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对亲密关系和婚姻的恐惧。如今他仍然和女人约会,希望“正确的人突然出现”,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就像格林童话一样不现实。
[译自德国《明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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